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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187.第七十七章寒徹透骨盡人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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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十七章 寒徹透骨盡人心

方才還歡喜不已的臉色,頓時像被潑了捅冷水。笑容僵滯在臉上,久久展不開。“說到底,你還是不願意……”

“魏王,這是奴婢唯一的要求,也是最重要的要求。如果魏王不答應,奴婢還是想盡一切辦法離開,哪怕去死!”柴萱截斷曹丕的話,語氣略微堅定道。

哎呦呵,玩兒大了哈柴萱,怎麽又蹦出來死字了!呸呸呸,老天爺,咱就是說著聽聽您可千萬比而當真吶。

“你知不知道孤殺過多少人,死對孤來說從來不是威脅。”凜目頓沈,如蓋了一層寒雪,冷冽犀利。這個女人又威脅他,這個世界也只有她敢對用這一招了吧!

眸光微轉,滿目寒霜頃刻化作秋水,浸透了整個眼底,“可只有你,我舍不得。我不會答應你的要求,可我會等,會等到你無怨無悔,心甘情願。”

眸底含情,曹丕那深邃的雙瞳濃的像化不開的墨。嘴角輕綻,像拂柳的微風,撞進柴萱緊閉的心門。

他剛才不是自稱孤,而是我嗎!

柴萱瞪著杏眼,不可思議的盯著面前這個被無數史官罵了個狗血淋頭的魏文帝,甚至有些懷疑此時站在自己面前的到底是不是那個*的曹丕。

星夜半璀璨的眸子,洋溢著淡淡的柔情。額間輕覆,慢慢靠近柴萱那只微微泛紅的耳朵。溫言輕吐,“只願君心似我心,定不負相思意!萱兒你,得言而有信才行啊!”

呼在耳畔的暖氣,像劃過鵝頸的羽毛,癢的柴萱不由縮縮脖子。秀眸輕擡,對上曹丕那雙含情脈脈的眸子。卻見其溫柔一笑,嘴角勾起的弧度似月牙般完美。一時間柴萱竟全身充血,腦海楞是一片空白。

恍然擡手摁上悸動的心口,雙腮通紅。

她是心動了嗎!

焦陽當空,將青石長街照得耀眼不已。

柳泉拖著疲累的身軀有氣無力的挪出牢門,那守衛還嫌棄他走的慢,擡腳便是一腳將其揣了出來。

摔倒在地的柳泉精疲力竭的瞅眼那兇神惡煞的看守,扯著幹癟的嘴角冷笑一聲兒。頗為艱難的從地上爬起,還特意拍了拍殘破衣服上的灰土。

白羽這回還是沒有殺了自己,只是讓他在牢裏多受了兩天的罪。雖然性命還在,可柳泉卻狠的牙根癢癢。似這般抓了又放,放了又抓,全然將自己當成了玩物,還不如直接要了自己的命,也好過現在這般茍且偷生。

柳泉拖著疲憊不堪的身軀轉到一個街角,無力癱坐在一堆草垛上,大口的喘著粗氣。耀陽斜照,令他晃的睜不開眼。可忽然面前一陰,像擋了朵烏雲,恰到好處。

“出來了。”

正打算借著陰影小憩半刻的柳泉,忽聽的面前有人發問。勉強睜眼一瞧,一個水袋迎面扔來,重重的跌入懷中。再次擡眸望去,原來那團黑影子更本不是什麽烏雲,而是一個人影。

定睛而視,青衣白裙,冷眸霜容。柳泉撇嘴一笑,“看來是玉嫣姑娘救了我啊。不好意思,又讓春媽媽破費了!”說罷,揚起水袋倒進吼中。

許久未沾滴水的喉嚨幹的快冒煙兒,這水自然是來的很及時。不出片刻,剛才還鼓鼓的袋子,便癟了下去,而飲水之人卻滿足的很。

“我找你有事。”清眸微垂,冷冷的盯著歪在地上之人。

柳泉斜眼望望,直直站立的玉嫣,斜嘴一笑,“我很感激媽媽救我出來,可是那種勾當你就是殺了我,我也不會再做了。”

“你放心,我不會要求你做那種事情。我只要你集結一下你原來的人馬,想必以柳爺的名氣,應該不費吹灰之力吧!”蝶目掃過地上慫蔫之人,淡淡言道。

柳泉掙紮著從地上爬起身來,將玉嫣上下打量一番。這女人,生的倒挺好,明明可以是一個迷倒萬千公子哥的美人。可就是這通身冷到刺骨的氣勢,讓人半步也不敢靠近。無力一笑,“玉嫣姑娘要用我的人馬?”

“虎賁校尉白羽和你是死敵吧。”玉嫣語氣生硬道。

柳泉眉間一緊,甚為奇怪。“你怎麽知道?”

“他三番五次對你不利,難道你就不想殺了他以絕後患。”雙目淩淩,像冬日的寒冰,寒徹心骨。

感覺到玉嫣渾身肆意的殺氣,柳泉心中不由緊張起來,“不知玉嫣姑娘何意?”

“集結人馬,殺了白羽。”玉嫣冷冷道。

“那可是虎賁校尉,你當是普通的侍衛隨從啊。”柳泉對於玉嫣的異想天開似乎並不讚同。殺掉白羽,自己不知道想過多少次了。可自己對他簡直是以卵擊石,自討苦吃。

清眸似劍,犀利寒徹,冰冷的瞥向柳泉。“如果我說,我可以呢!”語氣堅毅,冷漠幽寒。

“你說什麽!”玉嫣一語似耳畔驚鑼,聽得柳泉渾身一緊。

睫毛輕覆,遮住了眼裏的森然寒意。“你只要按我說的去做,我一定會讓你親眼看到白羽死在你的面前。”玉嫣的語氣冷的像冬日的寒流,連帶著周遭都寒意四起。

柳泉難以置信的望著面前寒若冰霜的女子。從前的玉嫣雖然冷,可卻從未像今日這般殺意騰騰,就好像比自己還要恨白羽。

烈日當空寒霜盡,寒徹透骨盡人心;如今已非當時願,百轉肝腸誰人識……

白家小院兒的大樹下,一綠衣裳女子正伏在大石頭上舉著筆書寫著什麽。落葉晃悠悠蕩下來,落在她頭頂也不見其動彈一下。

歆然悠悠的自遠處走來,瞧著大石頭上那認真的模樣,莞爾一笑,“葉兒,你在做什麽。”

“我在寫信。”葉兒停筆擡眸,一對兒黑葡萄似的眼珠子萌萌的望著近前的笑容。

“寫信?”歆然瞄眼葉兒手邊的竹簡,上面還真是歪歪扭扭的爬了一堆的墨跡。只是如果不仔細看看,還真沒瞧出那是一封信。“你在給誰寫信呀。”

“那日,我聽那位趙嫂嫂說,要讓白將軍給柴萱姐姐帶封書信。所以,葉兒就想也給柴萱姐姐寫一封,托他一同送過去。”葉兒站起身來,抖抖身上的樹葉,沖著歆然盈盈一笑。

歆然盯著那似螞蟻爬過的字跡,再望望葉兒臉上沾染的墨點,實在心疼她的辛苦。葉兒從未習過寫字,就連最基本的名字還是她教的,莫說寫一封信了,便是一句話都是為難。

“既然是寫給柴萱的,我也有些話同她講。不如,我來寫可好。”歆然接過葉兒手中的筆,微微笑道。

見歆然替自己來寫,葉兒自是同解放了一般,很是開心,“姐姐寫,自然再好不過。”

玉腕輕動,洋洋灑灑的幾行字躍於手帕之上。葉兒伏在一旁,靜靜的望著書寫的歆然,一想到能被柴萱看到就喜滋滋的。

停書落筆,一段雋秀的隸書出現在手帕上。葉兒興奮的拿起來瞧了又瞧,轉而問道:“歆然姐姐,你說柴萱姐姐見到了是不是很開心呀!”

“人生最開心的,莫過於無論身處何處,總有人遙思牽掛。她若是知道,你在這裏對她念念不忘,她必然很開心。”

柴萱的出現就像葉兒生命的轉折點,對於柴萱,葉兒已然是將她當作了家人一樣的存在。歆然笑意款款的望著激動的葉兒,實在希望她永遠都像此時這般的開心快樂。

“歆然姐姐,咱們快給白將軍送過去吧!”葉兒一手拿著帕子,一手很是興奮的拉著歆然道。

歆然看著一臉心急的葉兒,輕輕點點頭“好。”

魏王府內,青石長徑上,一群衣著華貴的女子娉娉婷婷而來。

蘇淺素手輕搖團扇,柳葉兒的眸子微微緊著,滿是不悅,“你說這幾日的天兒怎麽這麽熱,實在令人煩躁。”

朱瑜鳳眸斜睨,撇撇紅脂染過的唇瓣,同樣一臉的幽怨,“妹妹是在煩著天氣呢,還是在煩人啊。”

“朱姬姐姐,你難道就不覺得奇怪嗎。一個連身份都沒有下等婢女居然能讓魏王駁了郭夫人的面子,這簡直前所未有呢。”蘇淺晃著小團扇,嘟著花瓣似的粉唇,一臉的震驚。

相比之下,一向冷靜的朱瑜倒更顯沈穩。瞟眼身側不安分的人,朱瑜淡淡言道:“魏王看著喜歡,自然如此,有什麽可奇怪的。”

蘇淺瞅眼表情淡定的朱瑜,冷冷一嗤。雖然朱瑜表面上的言辭淡然,可心裏早就將柴萱恨的牙癢癢了。明明不是什麽賢良的人物,卻偏偏要裝的的端莊識大體,簡直是東施效顰。

流目清轉,蘇淺一挑細長眉梢,陰陽怪氣道:“姐姐說的是,有些時候不受恩寵,也小覷不得呢。”

朱瑜葉兒眉一蹙,順著蘇淺的目光直直望見一鵝黃身形徑直而來。

“夫人。”朱瑜蘇淺二人盈盈欠身施禮喚道。

款步輕邁,潘雪臉上堆著笑意走上前來。“兩位妹妹不必客氣,我們之間姐妹相稱便好,何須如此見外。”

“夫人說笑了,蘇淺家中確實是有個姐姐,自來喚她喚慣了。若是也喚您姐姐,豈非不合您的身份。”蘇淺抿著櫻唇,皮笑肉不笑的盯著潘雪,眼裏滿是譏諷之意。

蘇淺有意貶損的言下之意潘雪又豈能不知,靜靜地看著面前的兩位名門閨秀,輕擡眼簾溫婉一笑,“蘇妹妹說的有理,本夫人的確不能為了做某人的姐姐而自降身份。否則就對不起魏王的看重之意了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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